投资中国09希望它不会在以泪洗面结束。“风险就像地下的能量，聚集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风险管理要像人类预防地震一样，让我们在金融风暴中不至于像8级以上地震一样伤筋动骨。”
“中国目前的外汇储备有1万多亿美元，也就是美国欠中国这么多钱，美国最终还是要还的，但历史上这种关系大多以眼泪收场。我希望中美之间不是这样。”这是2009年6月8日，在沃顿商学院与中国证券业协会联合举办的第五期项目闭幕式上，项目联席主任之一、沃顿商学院金融实体中心联席主席富兰克林·艾伦教授给我们的善意提醒。
很荣幸在2009年3月12日至6月12日，我们参加了在费城举办的“证券业领导与管理高级研讨会”。这种深入的学习真的让我受益匪浅。
沃顿商学院为我们设计安排了一系列了解美国金融市场的课程，包括历史、理论、结构、投资与衍生品、公司金融、风险管理、风险投资、人力资源、领导力等。同时还安排我们参观美国的金融机构和商业中心，到教授家里进行文化交流活动。虽然这个项目很多课程的设置和我们在国内学的EMBA差别不大，但是“我们在纸上学的东西很浅，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需要付诸实践。”经过几个月的学习，我亲身体会到了美国的经济、社会、文化以及美国人民的真实生活。
我在美国留学期间，全球金融动荡加剧。中美之间巨大的贸易顺差和中国持有的巨额美元储备使中美关系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国内很多人和舆论沾沾自喜，自以为是。但是，通过在美国的学习，以及我个人对美国社会、经济、文化的体验，我更愿意把教授的提醒作为一种警示。
金融企业的全部内容是管理风险
经过200多年的发展和完善，美国的市场经济已经更加成熟。我们学习过程中的大量课程，本质上都是围绕这个经济体系进行深入分析和讲解的。这些学科有助于政府和机构有效地管理和运营金融市场，并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将美国资本市场的基本理论与实际实践进行比较的机会，也为中美证券市场之间的交流和相互理解提供了一个机会。
通过学习，我深深地感受到，金融企业的全部内容是管理人类事务的不确定风险，而不是最终消除这些风险。只有那些能够发现和理解金融风险，并在风险管理中建立竞争优势的企业，才能在金融风暴中生存下来，站稳脚跟。
纵观近几十年的历史，世界上唯一的常态就是变化，这就是经济发展的不可预测性。一方面，由于人性本身的缺陷，人类创造的任何制度和组织都不可避免地存在缺陷，这些缺陷是风险的内在滋生源。另一方面，基于不稳定的市场价格、繁荣和萧条的经济周期、新技术带来的机遇和威胁以及激进的市场参与者对利润的冲动，动荡将贯穿金融市场的全过程。风险和地下能量一样，聚集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
沃顿教授告诉我们，美国的金融市场体系已经破产好几次了。事实上，到目前为止，世界上没有一种模式是没有破产过的。每次模式破产，美国的金融体系都可以重建，最终更健康地向前发展。巴菲特在他的股东大会上说:
美国的历史大约有200年。它在19世纪可能经历了15次金融危机和6次衰退。那时候叫衰退。现在我们称之为恐慌。虽然衰退和恐慌会时有发生，但不等于无底洞。每个世纪都有一些不好的年份，但如果好的年份比不好的年份多，国家就不会停止前进，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
危机根源之一在于激励不对称
在现代金融活动中，金融企业是金融市场的核心中介。既然美国有健全的制度基础和实践，为什么2008年爆发了严重的金融危机？在这方面，学者和专家做了大量的研究，我们在学习中也与各方面人士进行了探讨。
人们不得不问:这场危机是如何累积到如此严重的局面的？我们在沃顿商学院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课程内容涵盖了资本市场的经济原理、现代金融工具的创新、金融机构的建立与运作、金融法规的制定与实践、西方社会多年的实践经验与教训等诸多方面，呈现在我们眼前。每个人都在避免谈论的一件事是美国金融机构中的激励不对称。由于规模巨大，金融企业的所有权变得更加分散，越来越多的公众公司，没有一个股东能够真正对公司负责，这导致了严重的股东代理问题。
当投资银行贝尔斯登(Bear Stearns)陷入还款危机时，时任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的吉米凯恩(Jimmy Cayne)选择去底特律参加前一周的桥牌锦标赛。其实从房贷第一链条开始，就没有人认真负责。
可以说，股东与代理人的矛盾在经济生活中一直存在。过度的激励机制鼓励机构管理层为了短期利益而激进经营，拿股东的钱去冒险。此外，金融机构作为商业中介，提供基于乐观扩张的融资服务。本质上，他们是经济活动中的极端乐观主义者，最终积累了极端泡沫，导致市场崩溃。
我国的问题在于股东代理的另一个极端——过度约束。虽然这种极端目前还没有造成系统性的泡沫，但市场参与者中经常发生违法违规行为，其造成的损失甚至比资本泡沫造成的损失还要严重。真正的原因是缺乏动力，缺乏动力，缺乏创新。
经济系统的所有活动都基于一个简单的原则，即激励。我们不能否认动机的重要性，它是人性的一部分。市场本身之所以有效，是因为当激励改变时，参与者可以改变他们的行为。如果约束和激励机制没有建立实质性的变化关系，就容易导致道德风险的积累，而过度的限制也会使低效率、浪费、腐败等现象不断发生。从这个角度看，还会导致系统性风险的不断积累，最终导致严重的经济衰退。
引入竞争，改善激励机制
要把人性不同带来的风险降到最低，中外历史证明，仅仅依靠监管是不够的。巴菲特说，监管是金融体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但监管的效率很难确定。“如果我被任命为主管，配备100名最优秀的员工，我每天从那些大企业那里获得他们的投资头寸，掌握他们在股票、衍生品或外汇方面的投资组合，我无法告诉你他们在做什么。”思考这个问题，我认为最重要的是继续推进市场竞争，从各个角度引入竞争，完善对企业的治理和激励机制。
著名学者张在《理解和捍卫市场经济》一文中告诉我们，市场经济在人类历史上创造了怎样的奇迹。他解释道:
市场经济的特点之一:竞争为他人创造价值。什么是市场？市场是一个系统，是别人决定它的好坏，而不是你。在市场上，谁不为别人创造价值，谁就不能获得收入。所以你必须努力为别人创造价值。价格提供了一个信号，即什么是有价值的，什么是没有价值的，应该由市场来检验，由买方来决定。没有人愿意支付超过你为他服务的价值。当两个企业竞争时，当我们说一个企业更有优势时，就意味着这个企业能为消费者创造更多的剩余价值，即消费者剩余。企业之间的竞争是为消费者创造剩余价值的竞争…
市场经济的第二个特点是陌生人之间的合作。在市场经济中，不仅有“看不见的手”，还有“看不见的眼”。换句话说，陌生人之所以能合作，是因为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看着我们，每个人都要好好表现，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过去人们对市场经济的批判，往往是因为人们只知道前一个因素，而没有看到后一个因素的作用。因此，他们认为市场上一定有欺诈行为，所有的商人都是无良的。其实我们今天看到，市场经济越发达，人们越注重自己的信用。尤其是企业，要想在市场上取得成功，必须树立良好的信誉。如果它名声不好，没有人信任它，它就会被淘汰。
美国的市场经济发展了200多年，所以比较成熟。即使金融风暴肆虐，整体经济和社会生活也能正常运转。在那些金融机构奄奄一息的时候，在应对危机中体现出来的专业精神，给了人们很多人性的启示，制度的理性的适当的限度，企业的战略。我们要抓住机会，在竞争中把自己做强做大。
建立好市场机制，鼓励竞争
与美国相比，中国的证券市场才刚刚起步。作为员工，我们的责任应该是建立一个真正有效的资本市场，能够保证资本流向能够创造财富、提高国家和人民未来收入的建设性项目。在这个过程中，自身的风险管理是最重要的环节之一。”谨慎的最高境界是最好的头脑和最好的心灵的结合.”亚当·斯密在其《道德情操论》中指出了方向。如何未雨绸缪，在提高效率的同时将风险降到最低，从现在开始就一直在考验管理者的能力和品格。
风险管理要像人类的防震一样，“瞻前顾后”，提前做好房屋的抗震能力设计，建立地震预报中心，监测地震板块，做到预报“报喜不报忧”；同时，要组织防震知识的培训，组织各种防震演习。既有防震应急措施，又有灾后重建方法，让我们在金融风暴中不至于像8级以上地震一样伤筋动骨。政府的责任是建立良好的市场机制，鼓励竞争，鼓励我们的机构在竞争中成长。
虽然美国的市场经济和中国不同，但是金融危机带来的经济困难是一样的。摩根大通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杰米·戴蒙(Jamie Dimon)在致全体股东的信中表示:
尽管人们批评相关对策的时机、方法和一致性极其简单，但我们明白，在困难甚至关键时刻采取大胆行动并不容易。
一个世纪前，美国前总统罗斯福曾说过:
荣誉不属于那些提出批评的人，也不属于那些指出强者如何跌倒或行动者如何做得更好的人。荣誉属于参与其中、沾满灰尘、汗水和鲜血的人，属于勇敢奋斗、犯错误、屡遭失败的人，因为任何成就都要先经历错误和缺点；荣誉属于那些努力工作的人，属于那些知道热情和奉献意味着什么的人，属于那些献身于崇高事业的人，属于那些成功时知道伟大意味着什么的人，属于那些即使失败也会失败的人。所以，永远不要把他们和那些不知道什么是胜利，从来没有失败过的冷漠胆小的人相提并论。
曾国藩在100多年前就说过几句话，我们的国家在面对危机时应该具备的要素:
喊着说局外的世界怎么了，总是没用。你必须全身心投入到游戏中，并且相当负责，但是你可以有所成就！
我们相信，我们的国家能够继续勇敢地面对困难，并找到适当的解决办法。
亚当·斯密曾经描述过那些通过商业和金融活动获得回报的人:
他们的动机是美好的、伟大的和高尚的，他们值得我们努力工作和殷切希望。
在美国，我们仍然可以看到苹果和伯克希尔·哈撒韦这样的机构和乔布斯、巴菲特这样的个人，但很难想象我们可以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今天资本市场上更多的机构和个人。当我们面对日益开放的国内和国际市场时，只有在5000年来经久不衰的价值观、美德和信仰的基础上建设我们国家的力量，不断增强我们的身体，我们才能最终避免以泪洗面！
“仓里知礼仪，衣食知荣辱。”三个月的美国之旅让我感触颇深。虽然我们开玩笑说，美国的土地只耕种了200年，而中国的土地已经耕种了5000年，土地的肥力大大降低，上帝对我们并不仁慈，但实际上，美国的繁荣来自于创造力，制度是第一生产力。
我们已经讲过，上海浦东机场新航站楼一期刚启用的时候，厕所建在楼下，拖着大行李的旅客极其不方便。这个设计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美国历史上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几十年前，美国黑人没有投票权，后来，奥巴马当上了美国总统；芝加哥五大湖曾经污染严重，如今碧水拍岸，鸟语花香，绿树成荫，景色宜人；黄石国家公园的狼曾经被毛皮商灭绝。后来，美国实施了让狼回归自然的计划。现在公园里狼、熊、野牛成群结队，十分壮观。
现在我们已经认识到了问题所在，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再过几年，我们一定能够把祖国建设成苏轼所描述的那种“闻其声，会其色”的美好环境。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是造物主无尽的隐藏，我与我的儿子是相容的。”
本文是作者2009年参加由中国证券业协会和美国沃顿商学院联合主办的“证券业领导力与管理高级研修班”时的学习报告总结。
